【启明星火Day2】界限
清晨，帝国克罗蒂斯学院。
一身军装的男人匆匆走过，这个时间点早起的学生并不多，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一部分认出了匆匆而过的男人是谁。
喻文州，帝国的奇迹。
他是克罗蒂斯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尽管他的实操课偏科到不及格，但毫无疑问，他仍然是克罗蒂斯学院的学生们心目中的偶像。为什么？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脸，更是因为他除了实操之外门门优秀近乎满分的成绩，也是因为，他凭着自己从未及格过的实操，打败了军部曾经前来视察的教官。
今天也并非什么节日，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大概是不少人心中的疑问。
不过显然喻文州没有打算给他们解惑，他匆匆而过，前往克罗蒂斯学院的院长室。
按照惯例，明年克罗蒂斯学院都会选出一批成绩优异的学员前往军部进行为期半年的提前训练，自他上任之后经常被军部差遣过来做交接的活。不过今年出了点意外。
帝国与联邦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一派友好，实际上暗搓搓地都想捅对方一刀，最好把对方搞得元气大伤然后自己去收割人家的土地。两方到现在都没有撕破脸的原因之一是星际除了他们这两个大头之外还有三大星际海盗。
在帝国和联邦看来，就是这群星际海盗吃了空没事情干到处骚扰他们，骚扰完了还要炫耀一番自己的战绩，宣扬他们多少牛逼，组织多少团结，福利多少好，试图把他们的人才拐走。
星际海盗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开始频繁活动，抢完物资抢土地，抢完土地抢人才，最让帝国和联邦牙痒痒的是还真的被他们成功抢去了不少。
今年稍微有些例外的是，联邦开始不再掩饰他们的小动作了。
喻文州今天来克罗蒂斯学院就是来处理最后的交接事宜的，他马上就要出发去执行任务了，也就是说，接下来，克罗蒂斯学院的事就不归他管了。
处理完交接的事之后，喻文州就准备出发去执行任务了，他的任务要求……比较抽象。
往年联邦和帝国都是互相牵制，尤其是有星际海盗在两方更不会轻举妄动以免让海盗再钻空子。但今年联邦动作频频，且不再怎么掩饰他们的目的，或者说掩饰得非常不走心。
帝国高层合理怀疑联邦是不是有了什么倚仗打算和他们撕破脸且不再顾忌星际海盗了，所以就打算让人去查查联邦的倚仗是什么。
联邦和帝国互相安插的间谍从来就没有少过，但每回不是你拔出一个我就安回去一个就是你拔我的我拔你的。喻文州曾一度怀疑帝国的高层和联邦的高层到底是什么关系。
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登上了去联邦的星际飞船，他的搭档正在他的边上叽叽咕咕。
“诶队长，你说联邦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今年就突然开始不掩饰目的了呢？我们到底是要查什么啊？要怎么查你知道吗？我现在心里好慌啊，就怕出什么意外查不出来。”
喻文州斜了自己的搭档一眼，他不说话了。
喻文州轻轻笑了一声。
黄少天默不作声地开始闭眼休息，装作刚才问七问八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的样子。
别问为啥，问就是他怂。
飞船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喻文州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下去。
黄少天看他整理衣服，又开始憋不住了：“队长队长，你现在就开始整理衣服了吗？你知道我们下飞船之后要去哪里吗？怎么调查啊 ？联邦通常会把这种事瞒起来的吧，不花费大量时间肯定是查不出来的。帝国有给我们任务限制时间吗？”
喻文州一直觉得，如果换个人跟黄少天搭档，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把他的嘴堵上。
“队长？”
他轻轻叹了口气，扫了自己的搭档一眼：“我建议你先把帝国的军徽收起来。”
帝国的军人在不出任务不训练的休假时间，是需要佩戴军徽的。每个军人佩戴的军徽上都用特殊的方法记载了个人信息，以确保军人出事或者惹祸时能够一抓一个准。
但是像他们这样的情况，一旦出任务就必须将军徽收起来。因为能感知到军徽上次所记录的信息的，不只是帝国，还有联邦。一旦要潜入别的国家进行侦查，军徽如果不收起，基本上等于送人头。
看着自己的搭档匆匆忙忙将军徽收起的样子，喻文州觉得这一趟任务……堪忧。
“等会儿到达目的地之后，你就先自行逛一逛打探消息。我去尤菲丽娜学院，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新的消息。”
看着自家队长胸有成竹的样子，黄少天莫名对这次任务有了些许信心。他也没有多问，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虽然他对从平民中打探出消息不抱任何期望。
二人下了飞船之后便分道扬镳。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离去的背影，轻轻笑了一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如果黄少天在此时回头，就能看见自家队长脸上出现的从未见过的陌生而冰冷的神色。但他没有。
“真是天真。”
喻文州感慨了一句之后便动身前往尤菲丽娜学院。
联邦最近动作频频，他也有所耳闻。对于联邦背后的倚仗，他在内心早就有所猜测，只是现在需要去验证一下而已。至于验证的方法，可能和黄少天想象的并不太一样。
尤菲丽娜学院院长室。
喻文州有些意外，院长并不在此。在院长室等候他的，是另一个人。
这个人，他不仅见过，还很熟悉。
喻文州一直被称为帝国的奇迹，他也知道在联邦，有另外一个人被称为是联邦的奇迹，有人甚至说这个人是星际间千百年难见的天才。
喻文州早就通知过院长他今日会到达，他对于院长不在院长室稍稍有些意外。但多年来的素养，让他没有把意外显露出来。他也猜到，这个年轻的男人在这里等他，无非是因为联邦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他。
“文州，辛苦了。”
叶修点起了一根烟，也不顾联邦军人到底能不能在这种场合抽烟这种问题：“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接下来，联邦有新的任务交给你。”
喻文州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地问道：“潜伏任务结束了？”
“准确来说，是你的潜伏任务结束了。帝国派你过来调查的任务……你心里应该有个猜测吧？”
烟雾缭绕间，模糊了叶修的脸，更模糊了他脸上的神色。
喻文州稍微愣了一下。
帝国派他过来调查的原因，他心里有个底。
近年来帝国与联邦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是背地里互相给对方安插间谍的事却从未少过。以前帝国经常会派他来联邦执行任务，但后来次数就渐渐少了。一开始，他只是以为是自己军衔升了的缘故，但后来，一次任务间，搭档不小心露出了一点马脚。虽然仅仅是神色有异，但也足够他推断出帝国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这一回派他过来想必更是试探。联邦和帝国双方高层打的机锋从来没有少过。那群政客更加懂得如何从对方的字里行间挖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因此，如果帝国高层没有起疑，派他来执行的任务内容不会这么抽象。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慢慢的生根发芽。他知道。不论这一次的任务自己有没有成功，帝国，已经不打算要他了。
如果这一次的任务成功了，帝国的高层只会疑心为何他这一次的任务比别人要顺利许多。如果没有成功，想必高层更会认为他是联邦的人。
真没意思。喻文州想，正好他也没打算在帝国待下去了。只是他这个搭档要怎么处理，稍微显得有些麻烦。
叶修看了他一眼，像是猜透了他心中的想法。
“在想你那个搭档？”
喻文州没有反驳，他点了点头：“在想怎么处理。”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先考虑一下自己在帝国的身份怎么处理。”
喻文州闻言轻笑：“还能怎么处理。本来也就是真的，既然他们怀疑，那就坐实好了。”
“那少天那小子呢？”叶修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你跳反，他回去。下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
这一刻，两人的想法似乎不谋而合。
“那就顺道坐实他也跳反吧。”
叶修笑着眯了眯眼：“联邦需要人才。”
喻文州弯了弯嘴角，眼底却是一派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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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闲逛的黄少天突然接到喻文州的通知：“少天，任务结束了。你可以打开通讯器了。”
帝国的军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避免任务信息泄露，是不开通讯器的。当然他们会在任务结束之后将通讯器打开。而在通讯器关闭的期间，除了直接指派任务的高层，没有人能直接联系到他们。阿尤于帝国和联邦表面上和和气气。帝国的军人一旦在联邦执行任务，就非常有可能是潜伏任务。在这种情况下，指派任务的高层除非重大变故，不会主动联系军人，更多的时候需要军人随机应变。因为潜伏任务非常危险，一旦哪里露出马脚，就非常有可能被联邦抓包。
这也就意味着，帝国的军人在联邦执行任务期间，帝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是不知道的。他们只有特定的在联邦看上去符合身份的消息渠道，而对帝国的联系往往是封闭且单向的。
消息的闭塞直接导致了黄少天的被迫叛逃。而这一切，他本人全然不知情。
刚打开通讯器的黄少天几乎是受到了信息轰炸。很多相识的人问他知不知道他的队长喻文州叛变的事。一开始的信息是这样，但后来就慢慢变了。有人责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队长是联邦安过来的间谍。到后面更有人说，没想到你也跟着你的队长叛变了。
黄少天极快地翻阅着信息，瞳孔中满是愕然。
等一下，他怎么就叛变了？还有他的队长。刚刚不还告诉他任务结束了吗？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联邦的人呢？
“队长你现在在哪里？你不是说任务结束了吗？为什么他们给我发的消息是你叛变了？你是原本就是联邦的人吗？还是说联邦的人给了你多少好处才让你叛变的？还有，为什么莫名其妙我也叛变了？”
面对黄少天一连串的质问，喻文州只是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问我这么多问题，你的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还需要我给你一个确切的回答吗？”
黄少天难得沉默的直接挂断了电话。问了这么多的问题，其实问出的问题在他的心里大部分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的队长在下飞船之前就明确的提过，他去的是尤菲丽娜学院。而凭借于自己的信念，硬生生克服自己的不足，让自己成为一名优秀军人的人，不可能会因为联邦给的仅仅一点好处就叛变。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本来就是联邦的人。而这么一想，他的被迫叛变也有了答案。
是喻文州做的。
想到这个答案，黄少天满腔热血的心被迫泼了一盆冷水。
黄少天在赶去尤菲丽娜学院的路上顺带连了个网，看看帝国军方的消息。毫不意外的。他看见了喻文州和自己的通缉令。
对于军人来说，战死是荣耀，叛变是耻辱。而对于对帝国忠心耿耿的黄少天来说，帝国不分青红皂白在未查明事情真相的时候，直接下达的通缉令更让他觉得是耻辱。
或者说，是羞辱。
尤菲丽娜学院离他现在的位置并不遥远，因此对于黄少天来说要赶到也不需要多少时间。站在尤菲丽娜学院外，黄少天难得沉默的站了许久。最终，他还是从个人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他的军徽，佩戴好之后才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点，尤菲丽娜学院里的学员并不少。大部分学生都认出了进来的这个人身上佩戴的军徽并非是联邦的。他是帝国军人。
他们不清楚这个人为何到此，但他们都知道帝国与联邦表面下的暗流。因此，他们也毫不吝啬地表达出了对这位军人敢孤身一人深入虎穴狼窝的敬意。
黄少天拦住了一位学员，在问出院长室的位置后沉默地走去。
院长室。
叶修还未离开，老神在在地坐在桌后的椅子上：“你就这么确定他会来？”
“会。”
“那你怎么确定待会儿见面他不会揍你？”
喻文州回神，斜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这不是还有你呢吗”。
叶修一哽，不说话了。
虽然他现在不太清楚喻文州这个“还有你”到底是有他在不会让黄少天揍到还是他太招仇恨黄少天看见他就不想揍喻文州想揍他了。
也算是有点自觉。
二人说话间，院长室的门被打开了。
黄少天沉默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捏紧了拳头。
喻文州稍微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像是意外黄少天的一言不发，也像是在意外他的冷静：“不进来坐坐？”
叶修第一次觉得喻文州比他还讨打。
黄少天沉默地走进来，关上了门后拉了一条椅子坐下。
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叶修扬了扬眉，他不是没听过黄少天这个人，自然也知道这个人平时最喜欢叭叭叭叭，今天这么反常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黄少天沉默了很久，看着喻文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
喻文州抬眼，对上黄少天的视线。
像是第一次认识对方一般，喻文州从黄少天的眼里看见了从未有过的冷静和隐忍，黄少天从喻文州的眼里看见了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冰冷。
“为什么？我只是帮你坐实一下而已。”喻文州毫不在乎地耸耸肩，扫了叶修一眼，“帝国早就怀疑我了。你一直和我搭档，这次的任务有多奇怪你心里总不会没感觉吧？”
叶修撇撇嘴，行叭，嫌他碍事。他走了。
叶修无声无息地站起来，离开了院长室，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喻文州嘴角一抽。
黄少天沉默着，没感觉？他当然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次的任务内容这么奇怪，他也是相信队长才没有多问。也就是这份信任，让他上了帝国的通缉令。
“少天。”
喻文州唤他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柔，如同最诱人的罂粟。
黄少天难得地冷笑了一声：“怎么？还有别的什么事？”
“你上了帝国的通缉令，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黄少天简直要被气笑了：“我上通缉令？也不看看是谁做的好事！我自开始出任务就一直跟你搭档，什么时候背叛过你？结果呢？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这么对帝国的？帝国对你差吗？我对你差吗？”
“少天。”喻文州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将双手撑在他的椅背上，就像是把他圈在了怀里，“就是你对我不差，我才想留下你啊。我跳反，帝国下一个怀疑的肯定就是你了啊。”
黄少天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你这个人也太没有良心了吧？我对你这么好你这么对我，你不知道我对帝国有多热爱吗？你就这么替我作出决定，你问过我了吗？”
“少天，所以你不怨我对吗？”喻文州在他的耳边轻声笑着，如同最邪恶的恶魔在低语，蛊惑着人堕入深渊。
黄少天却反倒像是被提醒了什么，想一把推开面前的人，却他被牢牢控制住了自己的手。
黄少天被他整懵了：“队长？！你做什么？！”
“你看，就算我让你上了通缉令，你现在还叫我队长。”喻文州牢牢禁锢着黄少天的双手，“所以你没有怨我。对吗？”
黄少天冷笑：“一声称呼算什么？是，我是没有怨你。我恨你。”
对于一个对自己的国家万分热爱与忠诚的军人来说，因为别人的举措而上了自己国家所下达的通缉令，不仅是耻辱，更是羞辱。
“恨我？少天，你心里清楚，帝国其实并没有多少信任你。”不然也不会仅仅是因为他跳反的时候坑的那一把就直接下两张通缉令。
“那也不是你这样坑我的理由！”
喻文州凑在黄少天的耳边，低语：“你看，你现在用的词不是我害你。证明你心里根本没有恨我。”
看着黄少天逐渐泛红的耳朵，他轻轻笑了一下，接着道：“我其实也没有用力。为什么你就不挣扎呢？”
黄少天还要说些什么，瞳孔突然放大，看着喻文州渐渐靠近，他不说话了，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有时候，真想堵上你的嘴。”喻文州说完，不再给黄少天瞎叨叨的机会，直接封住了他的唇。
黄少天受到了惊吓，睁开眼睛，脸上是震惊。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喻文州眸光一暗。
黄少天发誓他绝对看见了喻文州脸上的不爽！他用叶修的名声担保！
刚敲开门的叶修：“……”
说实话，这跟他真没什么关系。你们这群人心真脏。
“行了，你俩也别腻歪了。之前帝国不是说联邦有背后倚仗吗？一会儿该你们去见识一下了。”
喻文州松开黄少天，转身看向叶修：“我们？”
“准确点是你。你自己知道自己的实操能力，联邦这边最新的技术应该能让你提升不少，一会儿你去试试。”
叶修指了指窗外：“飞船应该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如果你们两个准备好的话，那我们就出发。”
喻文州收起之前的表情，整了整衣服，看了黄少天一眼：“少天，你最好还是把军徽收起来。”
不然他不能保证黄少天通缉令的等级会不会突然上升。
黄少天：“……”
我为什么被迫叛变你心里没点数吗？！谁干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喻文州假装没有看见他的表情。
叶修：“……”
后生可畏。他终于不用担心自己哪天被打了，多了个后辈跟他一起分担仇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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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研究室。
喻文州看着研究人员给他装上的微型设备，显得非常有兴趣。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实操能力不行，所以对联邦新研究出来的设备更是非常感兴趣，因为这东西一旦推广，就可能让联邦实力大增。
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三天之后，三大星盗组织之一的斯图亚特洗劫了联邦的研究室。
联邦最新的研究成果、科研人员、研究资料几乎全部被斯图亚特带走。
联邦高层震怒，下令彻查。
星海间，斯图亚特飞船。
许博远看着优哉游哉的喻文州，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喻文州察觉到他的视线，看向他：“怎么了？”
“您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
喻文州愣了一下，像是在反应他说的是什么：“啊，没事。斯图亚特从来不波及平民。研究院的研究员们在联邦都有个一官半职，算不上平民。至于……”
他还要说些什么，飞船突然响起了警报声。
喻文州垂下眼睑，勾了勾唇，止住话题：“来了。准备应战吧。”
星海间，两艘庞大的飞船静静地对峙着。
“文州，对方请求发起通话。”
喻文州毫不意外，他猜到了来的人是谁：“接吧。”
光屏展开，叶修的脸随之出现在面前：“文州，果然是你。”
喻文州还坐在椅子上，有些漫不经心：“是啊，你不是也猜到了吗？”
叶修点了一根烟，烟雾遮住了他的神色：“你从来不是做事不缜密的人。更不会落下把柄。怎么？最近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不打算掩饰了？”
“是啊，不打算掩饰了。没意思。”喻文州把玩着联邦给他的设备，“说起来，联邦和帝国这么长时间的斗争，该有个结果了吧？”
叶修的眼神难得凌厉，弥漫的烟雾都遮不住他的锋芒：“你知道挑起战争会有多少伤亡吗？”
喻文州轻笑一声：“可每年联邦和帝国的伤亡有少过吗？”
叶修沉默了一会儿。
“斯图亚特能撑到现在的原因之一不就是联邦和帝国每年都要暗地里打吗？”喻文州的话语难掩寒气，“帝国和联邦每年都要扩张土地，死的人从来没有少过。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挑起战争，会有很大的伤亡呢？我只是把这个数字，摆到明面上而已。”
“少天……在你们那边吧？”喻文州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黄少天，“放心，我倒是不会轻举妄动。毕竟……这是一个没有生灵的时代。”
像是预见了未来，喻文州轻轻巧巧地说完，星海深处，传来了咆哮声。
空间巨浪席卷而来，联邦的飞船几乎要被吹走，让人震惊的却是斯图亚特的飞船岿然不动。
喻文州看着翻滚而来的空间巨浪，神色难明。
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国与国的界限，就不会那么明显了。
题外话
本来想鸽的，毕竟参加阅兵这个理由是真的很好。结果书影老师说要炖我：）
我能怎么办，只能肝。写得非常赶，文笔不是很好，很多想写的东西都没写出来。我写个文还得跟我爸妈斗智斗勇，还得被我喻和叶叶抢笔：）
紧赶慢赶还是超出时间了，我放弃挣扎了。我就不该开这种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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